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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人!

"是一個新來的人呢"
"我剛剛看到他了"
"是一個男孩 一個男孩喔"
馬戲團裡興奮的耳語
唧唧咂咂的傳個不停

一個瘦小的男孩跟在跳跳後面
他要去見團長
團長會決定他是不是要留下來跟著馬戲團巡迴表演

離晚上的表演還有一段時間
團長還有時間悠閒的跟他最愛的小書好好相處
茶壺裡水滾的是熱熱的桂圓茶
桂圓甜甜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團長四周的空氣彷彿也因此柔和了起來 輕輕暖暖的

"頭頭 小朋友帶來了"跳跳很隨意的掀起簾子

"恩"

"那我先回去囉"跳跳想起是時候回去餵貓了 不然她等等八成又要鬧小女孩脾氣

"恩"

跳跳走了 留下男孩站在團長面前

團長抬起頭 眼睛離開了他的小書一會兒
很快速卻很仔細的從頭到腳打量了男孩
就外表來說
其實眼前這個精瘦的男孩相貌很不錯
皮膚攸黑 五官深遂
一頭黑髮雖然亂糟糟的看起來卻也並不會不順眼
不修邊幅的劉海蓋住半張臉
但那對黑亮有神的大眼睛仍然透露出某種決心

對團長來說
相貌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
在他那短短幾秒鐘的視線中
停留最久的無非就是那對眼睛
因為只有眼神藏不住秘密
只有透過眼神才能讀出一個人靈魂的樣子
喜 怒 哀 樂
只要你還擁有這些情緒
你的眼神就會忠實的反應

這個男孩 應該也十三 四歲了吧
眼神卻有著不該的成熟
那樣無法轉移的堅定

團長知道 這是一對有故事的雙眼

"你會什麼"

"我有很好的平衡感跟協調性 我想我能勝任危險的特技表演"男孩並沒有透露出絲毫的不自在 這是凡人在第一次面對團長時很少見的情形

"你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嗎"

"沒有"

"你或許知道我的團員裡也有絕佳的特技團員"

"我知道 我坐在台下看好多天的表演了"我跟這裡有共鳴 男孩思索著該不該告訴眼前這位先生這件事

"那麼你認為你有什麼特別之處 讓你留在這裡 觀眾會為了看你 來到馬戲團"

"...."男孩停頓了

團長不急 他對男孩有興趣 他想知道 也期待 他的答案
他倒了一杯桂圓茶遞給男孩
男孩有點出神 他喝了一口 茶很燙 這個事實立刻把他從出神裡拉了回來
他覺得舌頭發麻 用手煽了煽
這一陣慌張讓他顯的手忙腳亂 看起來倒是有些笨拙
團長暗自覺得有點好笑 他靜靜的倒了杯水 放入幾顆冰塊
他將水送到男孩面前
男孩伸手來接

但
團長在杯子還離男孩手大約五公分遠的上方
放開了手

千分之一秒
冰水的玻璃杯穩穩的接在男孩手中
男孩的另一隻手 依舊是食指勾住桂圓茶茶杯把拇指好好扣住
兩個杯子 都是八分滿
水面幾乎沒有晃動 更遑論溢出

男孩的眼睛 稍微瞪大的望著團長

"你有名字嗎" 團長微笑 測試通過

"沙哈"

"你可以出去了"

"那麼我可以留在這裡工作了嗎" 沙哈有點一頭霧水

團長沒說話 喝著桂圓茶
沙哈不知所措 只好也喝了幾口茶 杯子很快見了底 他又喝光了冰水
柯喇柯喇的吃著冰塊

"你喜歡吃冰塊"

"對" 但這也是一種習慣 沙哈打算改天再解釋

"我也是" 團長又微笑了

沙哈預備出去了 但他又想到了什麼 回過頭

"我還帶了一個夥伴 牠可以跟我睡 吃我的食物"

"那隻銀灰色的小山羊? 戴了一邊耳環的小子?"

"你知道?"

"牠很可愛但是脾氣大概不太好"

"對" 沙哈有點驚奇

"如果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又對馬戲團無害 無所謂"

沙哈笑了 很好看的笑容 眼神也是笑笑的 他覺得 這個老闆似乎是個不錯的人 至少很難讓人討厭
他掀開簾子 走了出去

團長默默思索他應該訓練這孩子走鋼索呢 還是其他特技
總之似乎都難不倒他 絕佳的反應力 協調性 加上平衡感
都適合吧

但是更重要的 更令人好奇的 是他的故事


這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來日方長

團長不急